《存在主义心理治疗》

《存在主义心理治疗》

美亚隆 391个笔记

点评

◆ 2025/10/30 认为好看

在存在主义的几个关键字里，自由、责任、意义等词的概念过于模糊，一旦分析起来容易落入文学化叙事。好在心理咨询是临床经验的、实践的，很好的弥补了这个缺点。

献词

◆ 献给玛丽莲，为了一切理由

第一章 导论

◆ 然而我深信不疑，当没有人看到的时候，治疗师撒入了“真正的东西”​。

◆ 提出和阐释一种心理治疗的方法—一种理论结构以及从这种理论中衍生出的一系列技术—这种方法将为治疗中的很多额外处理提供一个框架。

◆ 2025/10/23发表想法

存在主义继承了海德格尔、萨特等思想，核心任务是揭示人“在世存在”的主观意义。它首先质疑笛卡尔式主体—客体二分，认为人不是被动的观察者，而是参与并赋予世界意义的“此在”。因此，研究重点无法放在外部可测变量，而要进入个体对自由、死亡、孤独的直接体验。

原文：“存在主义心理治疗”​，我很难给它下一个简明的定义，因为存在主义倾向的基石就不是实证性的，而是深度直觉性的。

◆ “存在主义心理治疗”​，我很难给它下一个简明的定义，因为存在主义倾向的基石就不是实证性的，而是深度直觉性的。

◆ 动力性治疗方法

◆ 其他思想意识流派

◆ 很多精神卫生专业人士长期以来都把存在主义看作是一种混合的、​“软性的”​、非理性且浪漫主义的取向，而并不是一种“方法”​，认

◆ 2025/10/23发表想法

指一种​​理论框架或解释体系​​，它为心理治疗师提供了一套​​基本假设、概念模型和分析工具​​，用于理解临床现象、构建治疗策略并解释患者行为。

原文：范式

◆ 个体的心理动力学包括了在其内部运转的多种无意识和意识的力量、动机以及恐惧。

◆ 核心的冲突存在于这些自然的成长倾向以及儿童对安全和赞赏的需要之间

◆ 存在主义观点强调一种不同类型的基本冲突：既不是与被压抑的本能抗争之间的冲突，也不是与内化了的成人之间的冲突，而是，在个体面对存在的既定事实时引发出来的冲突。

◆ 四个终极关怀：死亡、自由、孤独和无意义

◆ 对死亡必然性的意识与继续生存下去的愿望之间的张力。

◆ 我们无根基的处境与我们对根基与结构的渴望之间的冲突。

◆ 一方面是我们对自身绝对孤独的意识，另一方面是对接触、保护的渴望，以及成为一个更大整体的一部分的愿望

◆ 如果并不存在为我们预先设计的蓝图，那么我们每个人就必须构建自己的生命意义。然而，一个人自己创造出来的意义能否坚强到令其能容忍生活？

◆ 弗洛伊德的公式在顺序上始于“驱力”​，而存在主义的框架始于觉察和恐惧

◆ 弗洛伊德的心理动力学是以发展为基础的，而“根本”或者“原始”应该按照时间顺序来理解

◆ 2025/10/23发表想法

这里应该是指，承认发展模型中最初的心理灾难如分离和阉割会对个人带来影响，但因为个体生活轨迹不同，很难从普遍性的心理问题将矛头溯源回最初的心理灾难，还需要假设一种外部塑形能力，即存在主义动力性冲突，也即人在世界的“处境”。

原文：早年生活的残余造成了一种生物性的稳定状态，致使这个答案模糊不清。

◆ 我相信，有经验的临床医师常常在暗含存在主义的框架下进行工作：​“在骨子里”理解病人的存在关怀并且据此进行反应。这种反应就是我前文所说的关键“添加料”​。本

◆ 唯一一个没有建立在普遍经验因素上的心理病理模型是基于急性创伤的模型。

◆ 大部分哲学教科书解决定义问题的方式是，罗列出许多和存在有关的主题（例如：存在、选择、自由、死亡、孤独、荒谬）​，并声称存在主义哲学家就是致力于探讨这些主题的人

◆ 存在主义治疗与存在主义哲学学派的关系，很像临床药物治疗与生物化学研究之间的关系。

◆ 专业存在主义哲学家在使用混乱而复杂的语言方面，甚至要超过精神分析理论家。这个领域中最重要的哲学文本就是海德格尔的《存在与时间》​，这本书毋庸置疑是模糊语言的冠军。

第一部 死亡

◆ 1.死亡恐惧在我们的内心体验中扮演了主要的角色；它比任何其他事情都更萦绕在心；它在表层之下持续低吟；它是一种在意识边缘上阴暗沉郁、令人不安的存在。

◆ 2.儿童在很早的年纪就时时处处专注于死亡。他的主要发展任务就是处理湮灭所带来的极大恐怖。

◆ 3.为了应对这些恐惧，我们建立起防御以避免对死亡的意识。这些防御以否认为基础，塑造人格结构，如果适应不良会导致临床症状。

◆ 4.最后，在死亡意识的基础之上有可能建立起一种适用广泛而有效的心理治疗方法。

第二章 生命、死亡与焦虑

◆ 我们对个人死亡的意识起到一种鞭策的作用，促使我们从一种存在模式转移到更高级的模式。

◆ 2025/10/23发表想法

先验自我作为“世界建构者”的主体性，是动态的、未完成的自我创造过程。不同于弗洛伊德的“本我-超我”冲突，存在主义强调自我的统一性，避免将其割裂为对立部分。

原文：不仅仅意识到自己是经验的（已经建构的）自我，同时也是先验的（正在建构中的）自我；

◆ 2025/10/23发表想法

自杀未遂是抑郁症病情加重的重要指标，并显著增加未来再次自杀的风险。2008，一项对39685名因自杀未遂入院患者的瑞典队列研究发现，所有诊断类别中，很大比例的自杀死亡发生在随访的第一年内。

原文：对十位从金门大桥跳下但自杀未遂的人进行访谈，结果发现，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经历导致其中六位改变了对生命的看法。

◆ 对十位从金门大桥跳下但自杀未遂的人进行访谈，结果发现，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经历导致其中六位改变了对生命的看法。

◆ Crisis”在汉语中写作“危机”​，是两个象征符号—“危险”和“机会”—的结合。

◆ 我对存在主义治疗的兴趣，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多年前目睹死亡对病人的冲击而激发的。

◆ 心理病理是焦虑和个体对抗焦虑的防御—神经症性防御与人格结构防御—所造成的合力。

◆ 死亡的超越是人类经验中的一个重要主题—从个人内心最深层的现象（我们的防御、动机、梦与梦魇）到最公开的宏观社会结构（我们的历史遗迹、宗教信仰、意识形态、长眠的墓园、防腐存尸、太空探索）​，乃至我们整个生活方式（打发时间、娱乐成瘾、对不断进步这一神话的坚定信仰、​“向前冲”的驱力以及流芳百世的渴望）​。

◆ 几种人类试图获得象征性永生的模式

◆ 诺曼·布朗、欧内斯特·贝克和罗伯特·杰伊·利夫顿，对死亡恐惧如何渗透在我们的社会结构中有着特别出色的论证。在此，我关心的是死亡恐惧对个体内心动力的影响。我将会说明死亡恐惧是焦虑的根本来源。

◆ 三种死亡恐惧类型：(1)死后的情形；(2)临终的情形；(3)生命的终结。

◆ 弗洛伊德觉得焦虑是对无助的一种反应

◆ 这些反应都是成人对死亡现象的有意识反思；它们完全不同于潜意识中的原始死亡忧虑

◆ 她让我想起犹太教的哀悼祈祷词就是建立在这样的假设之上：只要一个人被他的孩子纪念，就能继续存在。

◆ 死亡焦虑可以转化为一系列恐怖症，失控时更可以表现为过度换气的惊恐发作。

◆ 研究报告指出，虔诚信仰宗教的人死亡焦虑较少。插图失去双亲之一的学生有较高的死亡焦虑。插图尽管在死亡忧惧与接近死亡之间存在正向的关系，但绝大部分研究没有显示出与年龄有关的差异。

◆ 女性比男性有更多可觉察的死亡焦虑

◆ 在更高意识水平层面上，年长的被试和更虔诚信仰宗教的被试会以“相当积极的心态”看待死亡，​“却在直觉上屈服于焦虑”​。插图

◆ 神经质水平较高的个体会有更多的死亡焦虑。

◆ 绝大部分研究是关于意识层面的死亡焦虑（使用结构粗糙的量表测量）与人口统计学和心理测量学变量之间的相关性。这些研究显示出高水平死亡焦虑与抑郁症、早年丧亲、缺乏宗教信仰以及职业选择之间存在一定的正相关。其他研究则探索意识的更深层面，结果显示大量的死亡焦虑是在意识之外的；当人从意识进入潜意识体验时，死亡焦虑会逐渐增加；死亡恐惧会在梦中向我们走近；如果老年人的心理不太成熟，或是参与的活动较少，他们会更恐惧死亡；最后，无论是意识还是潜意识的死亡焦虑，都和神经质特征有关。

◆ 我在某种程度上会暗示病人向我提供某些证据。但我相信这些证据基本上是一直存在的，只是我以前没有调到适当的频率罢了。

◆ 2025/10/23发表想法

笑点在于这人“否认”自己会先死的可能性

原文：。​（弗洛伊德文集中收录了一个笑话，一个人告诉太太说：​“如果我们俩有一人先死的话，我想我会搬到巴黎去住。​”​）

◆ 我会呈现一些资料来说明弗洛伊德如何在临床和理论思考中都回避死亡，并提出这种回避背后的一些原因。

◆ 在弗洛伊德永不停休的筛选中，有两项基本的焦虑起源一直保留下来：丧失母亲（遗弃与分离焦虑）和丧失阴茎（阉割焦虑）​。其他主要来源包括超我或道德焦虑、自我毁灭倾向的恐惧以及“自我”解体的恐惧（被内心中的黑暗、非理性的暗夜力量所湮没）​。

◆ 举个很明显的例子，女性显然也有焦虑；要把阉割理论套用在女性身上必须花费极大的努力，这实在是精神分析心理玄学插图的最大闹剧。

◆ 虽然有克莱因的异议，还有兰克、阿德勒等人的零星反对，弗洛伊德仍坚持自己的观点，导致几代治疗师对否认死亡的迷信。主要的精神分析教科书反映并延续了这一趋势。

◆ 我认为他把死亡排除在动力学理论以外，是出于两个错误的原因：一是过时的行为理论模型；另一个则是对个人荣耀的不懈追求。

◆ 布鲁克在1874年的《生理学讲稿》中说，尽管有机体与机器的力量来源不同，但都是物理世界的现象，由符合能量守恒定律的力量所推动。认为推动有机体的力量有很多种仅仅是出于无知，​“知识的进步将会把种类减少到两种：吸引与排斥。这些也都适用于人类这种有机体。​”插图

◆ 他在七十岁时说：​“我的生命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推断心智机器是如何建构的，以及各种力量如何在其中相互作用与对抗。​”插图所以，弗洛伊德对布鲁克的继承很明显：弗洛伊德的理论常常被挖苦指责为不符合理性，其实他的理论深植于传统生物、物理、化学的教义。

◆ 想象死亡、为此感到焦虑，需要复杂的心智活动—计划和将自己投射于未来。在弗洛伊德的决定论图式中，互相冲突并决定行为的潜意识力量是原始而本能的。

◆ 弗洛伊德很接近尼采的立场，后者认为意识的深思熟虑对于行为产出来说完全是多余的，行为是由潜意识的机械力决定的：意识的思考是在行为之后，而不是之前；人觉得掌握自己的行为，完全是一种错觉。

◆ 他后来写道：​“最受母亲宠爱的男人毕生都会觉得自己是征服者，这种成功的信心常常导致真正的成功。​”插图

◆ 针对自己的前辈们，弗洛伊德曾说：​“许多人曾和潜意识调情，但我是第一个和它结婚的人。​”​）弗洛

◆ 如果他能够发现一种迄今未知的人类动机来源—力比多，不朽的名声就会属于他。

第三章 儿童的死亡概念

◆ 2025/10/24发表想法

高水平的综述很重要呀 hh

原文：很多相关资料都发表于故纸堆中，常常处于儿童发展或者儿童精神病学主流文献之外。我们应该感激西尔维娅·安东尼，在其专著《儿童期及日后对于死亡的探索》(The Discovery of Death in Childhood and After)中，她极为出色地回顾并分析了相关学术研究和观察文献。

◆ 死亡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可思议的谜题，他们的主要发展任务之一就是要应对无助感和消亡的恐惧，而性欲问题是继而衍生出的产物。

◆ 2.儿童不仅非常关注死亡，而且这些关注开始的年龄远比人们想象得更早。

◆ 3.儿童对死亡的意识，还有他们应对死亡恐惧的方式，都会经过一系列顺次发展的阶段。

◆ 4.儿童的应付策略总是基于否认：他们似乎没能成长到足以承受生死，或许我们永远都无法成长到直面这一事实。

◆ 2025/10/24发表想法

儿童的叙事能力很有限，而且我认为不可否认的是，传统童话对儿童的影响以及其中对死亡、鬼魂等主题的探索和讨论的程度要比人们想象中的广泛得多。用进行故事的方式完成试验不可避免地会跌入陷入和童话共享一套话语的处境。

原文：在完成这些故事时，儿童显现出对死亡或毁灭的大量关注。接近半数的儿童在故事完成测验中会提到死亡、葬礼、谋杀或鬼魂。如果把有些可推论死亡的答案（例如，​“他被车子碾了过去”​，或“她失去了一个孩子”​）也算进去的话，这一比例超过了百分之六十。

◆ 发展心理学家（尤其是让·皮亚杰）证明了低龄儿童缺乏抽象思维能力。

◆ 所以在弗洛伊德看来，儿童即使长到八九岁的年纪，也仍然对死亡知之甚少（因此也不会害怕）​。在

◆ 弗洛伊德的错误不仅源于我在上一章所谈到的个人和理论的原因，还源于方法学上的原因—他从未直接治疗过儿童。

◆ 两位作者研究的是六到十二岁正常儿童的大样本(N=482)，目的是找出小孩恐惧的性质和程度—但是，因为他们觉得不可能对几百个儿童进行访谈，所以竟用访谈母亲来代替！

◆ 2025/10/24发表想法

这个“作者”是欧文亚隆本人还是说？

原文：作者从儿童被试中选择了一个子样本(N=192)来进行访谈。

◆ 研究者所发现的往往并非儿童的天性，而是由儿童的意识、焦虑和否认与成人的焦虑和否认等防御方式所组成的复杂混合物。

◆ 2025/10/24发表想法

这里描述得很模糊得很模糊，“儿童的观点逐渐变得和成人一致”是指和普遍的世界观一样不再认为风、云、河流、汽车等具备情感或意志而把生命限定为有生理功能（如呼吸）的生物学意义上的生物体，还是说儿童的泛灵论在这一阶段和普遍的泛灵论吻合，即认为生命不仅仅是有机体的代谢与繁殖，而是一种普遍的存在状态或精神特质，可以渗透在万事万物之中。

原文：皮亚杰认为儿童的泛灵论（与原始人类的泛灵论相类似）分为四个阶段：最初，儿童认为无生命的物质也都有生命和意志；到大约七岁初时，儿童认为只有会动的东西才有生命；从八岁到十二岁，儿童认为能自己动的东西才有生命；再往后，儿童的观点逐渐变得与成人一致。

◆ 皮亚杰认为儿童的泛灵论（与原始人类的泛灵论相类似）分为四个阶段：最初，儿童认为无生命的物质也都有生命和意志；到大约七岁初时，儿童认为只有会动的东西才有生命；从八岁到十二岁，儿童认为能自己动的东西才有生命；再往后，儿童的观点逐渐变得与成人一致。

◆ 在‘完全不理解’和清晰整合的抽象思维这两个极端之间，有许多方式会让幼小的心灵与死亡产生关系。​”插图

◆ 与三岁以前的儿童交流这个主题是不可能的，而且这种交流也会支离破碎。更重要的是，对于三岁的儿童来说，死亡作为一种恐惧和前景已经开始产生影响。

◆ 克莱因认为死亡恐惧是焦虑的原始来源，而性焦虑和超我焦虑是后来的衍生现象。

◆ 2025/10/24发表想法

在0-2岁构建稳定的物理世界观前，婴儿依赖直接感知来确认物体存在，一旦遮挡就会默认该物体不存在或“消失”，而不能理解一个对象在视觉或感官输入暂时中断时仍然存在于空间中，并不会凭空消失。

原文：简单地说，就是儿童在建立客体恒常性之前无法正确理解物体的消失。

◆ 儿童在建立客体恒常性之前无法正确理解物体的消失。

◆ 否认死亡的两个基本屏障。小孩以两个基本的防御来对抗死亡的可怕，这是从生命之初就有的防御：深深相信自己的神圣不可侵犯性，以及存在一个专属于自己的终极拯救者。

◆ 杰西德的研究显示儿童害怕的是动物、黑暗、高处，或是在暗处被鬼魂或绑架者攻击。但他没有提出一个明显的疑问：黑暗、鬼魂、凶猛的动物或在暗处被攻击对于儿童来说意义是什么？换句话说，这些恐惧的背后意义、心理表征是什么？

◆ 人们可以了解什么引发了焦虑，但无法了解焦虑的内容。实证研究显示儿童在分离时会恐惧，却无法证明分离焦虑是衍生出死亡焦虑的原始焦虑。

◆ 2025/10/24发表想法

在心理学及精神病学研究中，“常模群体”（normative group）是指在某项研究或测量中，作为基准或参照的正常人群样本。

原文：，罗森茨维格和布雷提出的数据显示，精神分裂症患者与常模群体、躁郁症患者以及麻痹性痴呆患者相比，六岁前发生同胞死亡的比例较高。

◆ ，罗森茨维格和布雷提出的数据显示，精神分裂症患者与常模群体、躁郁症患者以及麻痹性痴呆患者相比，六岁前发生同胞死亡的比例较高。

◆ 莫瑞尔说得好：​“在正确认知之下的某个层面，天真自恋的儿童‘知道’丧失父母就是丧失维系自身生命的纽带……分离焦虑造成痛苦的原因并不是渴望独占丧失的爱恋客体，而是出于对自己生命的全面性恐惧。​”插图

◆ 不难证明精神疾病的患者（包括神经症和精神病）比一般人更常有丧失父母的经验。

◆ 在新几内亚的弗瑞(Foré)文化中，儿童会参加吞食死去亲属的仪式。这种经验对儿童来说很可能并不可怕，因为参加活动的成人并没有严重的焦虑；它是生命自然之流的一部分。可是，如果像在今日的西方文化中那样，父母对于死亡的议题感到很焦虑，儿童就会被给予一种信息，认为这是很可怕的事情。

第四章 死亡与心理病理现象

◆ 大部分人会发展出适应性的应对模式—由一些基于否认的策略所组成，诸如压抑、潜抑、置换、相信自身的全能、接受社会认可的宗教信仰，从而使死亡“解毒”​，或是以获得象征性永生为目标，来努力克服死亡。

◆ 多位存在主义理论家都提到过人们在应对死亡焦虑的斗争中所付出的高昂代价。祁克果认为人们限制自己、消耗自己以避免感知到“就在身旁窥伺着的恐惧、消亡和毁灭”​。插图奥托·兰克描述神经症患者是“拒绝借贷（生命）​，以避免偿债（死亡）​”的人。插图保罗·蒂利希宣称：​“神经症是用逃避生命的方式来回避失去生命。​”插图欧内斯特·贝克提出了类似的观点，他写道：​“人类具有讽刺意味的处境是，最深的需求是解除对死亡和毁灭的焦虑；但正是生命本身使我们认识到这种焦虑，因而我们必然会畏惧充分地展现活力。​”插图罗伯特·杰伊·利夫顿用“精神麻木”来描述神经症患者是如何使自己避开死亡焦虑的。插图

◆ 存在主义取向只是众多范式之一，其存在的理由是其在临床上的益处。这种辩证法可以让治疗师充分理解在临床工作中常常被忽略的资料。

◆ 他心里明白，他就要死了，可他很不习惯这个念头，他实在不理解，怎么也不能理解。

◆ 一旦个体真正领会到：​“天啊！我真的快死了”​，认识到生命对待他的方式像对待别人一样残酷时，会感到失落，并且怪异地认为遭到了背叛。

◆ 我确实看似越来越好，这是很令人高兴的情形，可是他们却把我看成是活不了多久的人。当我了解到他们已经接受了我的死亡，这种可怕的感觉刺痛了我。

◆ 并补充说，她上周发现了一个非常强悍的真理—撼动她立足之地的真理。她曾经思忖自己最佳的生命长度—七十岁或许差不多，八十岁也许太老了—然后她突然明白：​“当真的变老、走向死亡的时候，我所渴望的，就是这事完全与我无关。​”

◆ 欧斯内特·海明威正是强迫性英雄主义的典型代表，他毕生强求危险并加以克服，以此作为一种证明没有危险的怪异方式。海明威的母亲介绍说，他的口头禅之一就是“什么也不怕”​，插图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什么都不怕恰恰是因为他像我们所有人一样害怕成为无物。海明威式英雄代表了个人主义在应对人类处境上匆忙回避。这样的英雄并非出于选择；他的行动是被迫而僵化的；他不能从新的经历中学习。即便是死亡的迫近，也不能使他审视自身或是增加他的智慧。在海明威的法则中，没给年老和衰弱留下位置，因为它们都有平凡的味道。

◆ 弗洛姆曾描述过一段这种自恋型人格的病人与医生的对话。他要求当天来会谈。医师说这不可能，因为当天的时间已经排满了。病人惊呼到：​“可是，医生，我的住处离你办公室只有几分钟路程呀！”

◆ 有一些证据显示，从事与死亡有关的职业（军人、医师、牧师和殡葬业者）​，可能有部分动机是要克服死亡焦虑。

◆ 2025/10/24发表想法

灵魂杀手就是那些让人不再做真实的自己，并逐步摧毁他的独立、创造力与精神尊严的力量——无论它是外部社会制度、人际关系中的操控，还是内在的恐惧和懦弱。

原文：易卜生所谓的“灵魂杀手”

◆ 易卜生所谓的“灵魂杀手”

◆ 2025/10/24发表想法

先知约拿被上帝召唤去完成重要使命，但他因为害怕与逃避而选择乘船远走，试图逃避自己的天命。即人对成功、对发挥自己最大潜能的恐惧与回避。

原文：约拿情结

◆ 约拿情结

◆ 2025/10/24发表想法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可能不够早...

原文：没有哪个早期文化认为人类是孤独地存在于冷漠的世界之上的。

◆ 总的来说，终极拯救者的防御方式不如个人独特性的信念有效。不仅因为它更容易破灭，而且也因为它所固有的对人的限制性。

◆ 医生是拯救者角色的最佳候选人，这使得医患关系变得紧张而复杂。

◆ 许多病人以非常奇特的方式，通过隐藏心理甚至身体痛楚的重要信息使医生保持成功治疗者的角色。

◆ 病人似乎必须理解的一件重要事情是，虽然治疗师能够有所帮助，但那是在治疗师所能提供的限度之内的。治疗就像生活一样，不可避免的基调是个人的努力和独自的存在。

◆ 我在本章中假设，尽管对死亡的否认是无处不在的，尽管否认死亡的特定模式有很多种，但否认的主要防御机制只有两种：相信个人的独特性和相信有终极拯救者。这两种防御出现于生命早期并且对人格结构有重大影响。坚定不移地相信终极拯救者（并努力达成融合、合并或嵌入）的人，会寻找自身之外的力量；采取依赖、恳求的态度对待别人；压抑攻击性；可能表现出受虐的倾向；失去支配者时，可能会深度抑郁。倾向于独特性和神圣不可侵犯（并力求突出自己、个体化、自主或独立）的人，可能会自恋；常常是强迫性成功者；倾向于直接向外攻击；可能自信到拒绝他人必要且适当的帮助；断然拒绝接受自身的失败或限制；容易表现出自我膨胀，甚至夸大的倾向。

◆ 临床范式总是出于直觉，通过它们的临床效用证明其合理性及有效性。

◆ 研究人的心理控制点是内在的还是外在的。一个人觉得是自己在控制生活中的事件呢，还是觉得这些事件的发生与自己的行动无关？

◆ 场依存或外在控制点这极的人比场独立或内在控制点那极的人有更多的心理病理现象。插图外控分数较高的人更容易感到能力不足；插图更为焦虑、敌对、疲乏、烦恼、抑郁，插图缺少活力和弹性。插图严重的精神病人大多是外控者。插图精神分裂症病人非常可能是外控者。插图许多研究都显示外在控制点与抑郁症有着高度的关联。

第五章 死亡与心理治疗

◆ 死亡的现实对心理治疗是重要的，这体现在两个明确的方面：觉察死亡作为一种“边界处境”可能使生命观发生彻底的转变；死亡是焦虑的基本来源。

◆ “边界处境”是指一个事件、一种紧急的体验，迫使人面对自己存在于世的“处境”​。面

◆ 2025/10/25发表想法

“边界处境”是存在主义哲学和心理学中一个重要概念，最早系统提出者是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Karl Jaspers）。它指的是人类在生命中必然要面对的一些无法回避、无法改变的极限情境，这些情境会让人直面自身存在的根本意义与局限。典型的边界处境类型有死亡、痛苦、冲突、偶然性等。

原文：“边界处境”是指一个事件、一种紧急的体验，迫使人面对自己存在于世的“处境”​。

◆ 2025/10/25发表想法

出自狄更斯的《圣诞颂歌》

原文：另一个鲜明的例子是大家都喜爱的奇迹般转变的英雄：埃比尼泽·斯克鲁奇插图。

◆ 如果一个人足够幸运地与他的死亡不期而遇，并体验到生命如同“可能的可能”​（祁克果）插图以及死亡如同“未来可能的不可能”​（海德格尔）插图

◆ 请参与者回答“我是谁？​”这个问题，在不同的卡片上列出八个答案。然后，我请他们重新审视这八个答案，并将这些卡片按照重要性和核心度排列：最接近核心的答案放在下面，最外围的回答放在上面。

◆ 2025/10/25发表想法

剥离一切外部对象、叙事与身份标签，仅仅对自身存在本身的直接觉知状态。与无我中见我，想起了鲁智深圆寂的结局。

原文：试图通过让人们系统地想象去除自己的身体、情绪、欲望，最后是思维，帮助人们达到“纯粹自我意识的核心”​。

◆ 空巢综合征。这么多年来，她自我价值感的基础是作为母亲和家庭主妇的成就。现在她突然发现没有办法来证明自己，当然会感到焦虑：日常事务、生活结构都改变了，她的生活角色和自我价值感的基本来源也都不复存在了。

◆ 2025/10/25发表想法

hh

原文：一两个情人

◆ 荣格称四十岁是“人生的正午”

◆ 不论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提醒死亡的事件都远比现在更为常见。正是为了提醒自己生命无常，中世纪僧侣普遍在小房间里摆放一个人类的颅骨。

◆ 在一张白纸上画一条直线。线的一端代表你的出生，另一端代表你的死亡。在代表你现在年龄的地方画个叉。深思五分钟。

◆ 2025/10/25发表想法

悲伤五阶段理论是由精神科医生屈布勒—罗斯在其著作《论死亡与临终》中提出的，试图描述人在面对死亡或重大丧失时典型的心理变化过程。总的来说五大阶段是：否认、愤怒、讨价还价、抑郁、接受。

原文：按照作者的说法，这个步骤是为再现屈布勒—罗斯理论中讨价还价阶段而设计的！

◆ 为了确保丈夫在家中有最佳的工作条件，他在家时，她不能看电视、打电话、去花园—因为他的书房正对着花园，她的出现会让他分神

◆ 为从团体中获得帮助，他需要完全诚实地坦露身体和心理的状况—但是应该按照他自己的步调进行。于是，在参加了十周的团体治疗后，查尔斯才把有关他癌症的情况讲了出来。现在看来，他决定暂缓谈论这件事情是明智之举。团体成员从未把查尔斯视为“癌症病人”​，而当他是一个患有癌症的人。

◆ 每当治疗团体的成员们形成亚团体或两人小组时，对亚团体的忠诚会变得更为重要，超过了为整个团体的基本任务做出贡献的重要性，致使治疗工作遭到严重破坏。

◆ 恐惧的对象是特定的事物，可以在时间和空间中对其进行定位。并且，由于可以定位，恐惧变得可以忍受，甚至能得到“处理”​（个

◆ 治疗师的任务之一就是增强病人的确定感与掌控感。

◆ 每位治疗师都使用一个诠释体系——某种思想的参考框架——组织他所面对的临床资料。

◆ 举例来说，我相信寻找因果起源的解释（就是，“从病人过去历史的角度看，为什么他成了现在的样子？”）是治疗过程中错误的路线；可是，对于过去的解释常常在治疗中发挥重要的作用：它为治疗师和病人提供了结合点、目标明确的方案、知性的探讨，这把他们团结在一起；而治疗关系，这一改变的真正媒介，在其中生长并且成熟。

◆ 2025/10/25发表想法

想起某段时间自己看了不良报告，信吃青菜就可以不得癌症，膨胀了好一会儿

原文：她越来越胖，出于某种神奇的信念，她相信如果避免像母亲那样消瘦虚弱的话，她就可以逃离死亡。

◆ 通常病人表面上对治疗师的解译表示领悟，而在深层仍是一种否认。病人可能会对治疗师的提议进行回应，审视他们关于有限性的感觉，但是会谈逐渐变得没有收获，资料变得索然无味，对话变成理性讨论。

◆ 存在主义治疗确实会增加病人的不安。深入人的焦虑根源而没有一段时间高度焦虑和抑郁的体验，是根本不可能的。

◆ 对临床工作者而言，有一个特别有用的公式：死亡焦虑与生活的满足成反比。

◆ “对死亡脱敏”——一种粗俗的说法，它有贬低的意味，因为它把最深刻的人性关怀和机械化的技巧并列了起来。

◆ 2025/10/25发表想法

你需要一些神经科学的力量了

原文：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当要求病人分析自己的死亡恐惧时，许多病人发现自己并不符合上述任何一种，而是某种原始的、难以形容的恐惧。在成人的无意识里停留着幼儿的非理性恐惧，认为死亡是一种邪恶、残忍、毁灭的力量。

◆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当要求病人分析自己的死亡恐惧时，许多病人发现自己并不符合上述任何一种，而是某种原始的、难以形容的恐惧。在成人的无意识里停留着幼儿的非理性恐惧，认为死亡是一种邪恶、残忍、毁灭的力量。

第二部 自由

◆ 我的第一位督导是一位信奉经典弗洛伊德理论的分析师，他坚信弗洛伊德的心理决定论。二十年前，他在我们第一次会面中曾对我说：​“心理治疗的目的是将病人带到能够做出自由选择的境地。​”但在之后的五十多次督导中，我不记得他说过哪怕一个与“选择”相关的词，虽然他将之称为心理治疗的目标。

◆ 在第六章，我将探讨个体创造自身生活的自由；在第七章，我将探讨个体欲望、选择和行动的自由，以及对于心理治疗目的而言最重要的自由——改变的自由。

第六章 责任

◆ 意识到责任等同于意识到自己是自我、命运、生命中的困阻和感受的创造者，也是个体自身痛苦的创造者。

◆ 2025/10/25发表想法

外部世界并不是直接呈现给我们，我们看到的世界形态需经由我们内在的知性范畴组织和加工。这就意味着我们参与了塑造过程，这也许是欧文亚隆所指的“责任”。

原文：康德对哲学的革命的核心是他认为人的意识、人的思维结构的性质为真实提供了外在形态。空间本身“不是客观和真实的，而是主观和理想化的；其现在如是，过去亦如是，是由思想本质中自带的恒定定律所产生的框架，用来协调所有外在的感觉”​。

◆ 萨特对于自由的观点有着深远的意义，他说：人类不仅仅是自由的，而且注定是自由的。进一步说，自由的概念扩展到不仅要为世界负责（也就是将意义注入世界）​，还要为个人的生活负责，不仅仅是为个人的行动负责，也要为不作为负责。

◆ 萨特这样说的重点并不在道德上，他并不是说我不应该这样做，而是说我对我所做的一切负责。我们将会看到，这两个层面的责任，即对意义的赋予和对行为的责任，对于心理治疗有着重要的意义。

◆ 无根感常常被用来描述觉察到责任时的主观体验。许多存在主义哲学家将无根感带来的焦虑称为“焦虑的底端”​，也就是最根本的焦虑，它要比死亡焦虑切入得更深。

◆ 和死亡焦虑相同，无根感焦虑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并不显著。成人不容易觉察到它的存在，儿童甚至对此不会有所体验。

◆ 我的一个朋友是位艺术评论家，他以自己初次去加州时遇到的一件小事来形容新加州文化。当时他在快餐店外卖窗口，拿到了他的汉堡包和一小包番茄酱。在其他地方，番茄酱包上都有一条虚线，旁边注着“此处撕开”​，可加州的番茄酱包上面并没有任何线，只是简单地写着“任意撕开”​。插图

◆ 个体最为常见的对抗觉察责任的动力性防御之一是建构一个没有自由体验的精神世界。这个世界受到某种不可抗拒的、自我疏离的（​“非我”​）的力量的影响。我们把这种防御叫做“强迫性”​。

◆ 治疗师必须在如下的理念框架中考虑问题和做出行动，即病人创造了自己的痛苦。

◆ 通常，对责任的觉察并不是在所有的事情上均衡分布，人们可能在一些问题上接受责任，但是对另一些问题却拒绝承认有责任。

◆ 这个“自我实现的预言”很常见：人们先是预期某件事情会发生，然后依照预期行事使得预期实现，最后将对行为的觉察掩盖在潜意识中。

◆ 我说：​“多莉丝，我相信你我之间发生的这件事意义重大，因为它给了我们重要的启示，让我们了解存在于你和其他男性之间的问题。​”如果病人没有准备好接受这种解释，治疗师可以在未来表现出更多证据的时候重复它，或者当治疗关系更加稳固的时候再提出来。

◆ 在个体治疗中，病人在和治疗师的互动中面临的问题经常包括与权威的冲突，或者与父母以及类似于父母人物之间的关系问题。而在团体治疗中，病人会遇到很多人，从而激发出不同的人际问题（兄弟姐妹之间的竞争、异性恋、同性恋、同侪的竞争、亲密关系、自我坦露、宽容、给予和接纳等等）​。有

◆ 其他治疗师寻求更为积极的方式鼓励病人承担责任。例如，沟通分析治疗师会十分强调治疗“契约”​。他们在前几次会谈并不是要确立诊断

◆ 为什么不”可能要比“为什么”有用得多

◆ 我们要求病人的每一句话都使用下列说法，​“……我为此负责。​”例如：​“我注意到我在移动自己的腿……我为此负责。​”​“我的声音很轻……我为此负责。​”​“现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为此负责。​”插图

◆ 许多病人可能需要几个月的工作才能够开始负责任，把完全承担责任作为治疗开始的前提是不切实际的。

◆ 2025/10/26发表想法

全能但要求你担负所有责任，有种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感觉

原文：他的强力和全知全能感与他所说的完全矛盾。

◆ 1965年出版的《有效的心理治疗》(Effective Psychotherapy)插图把他所有的作品集结成书。凯泽相信病人有一种普遍性的冲突，​“一种心智状态，可见于所有的神经症患者。​”插图这种冲突源自以下事实，​“成熟的成年期必然要承担一种完全、基本、恒久而无法克服的孤独。​”插图

◆ 2025/10/26发表想法

没有找到前文显著的定义，用问书总结了一下：

​​融合指个体主动削弱或抹平自我边界，把自身需求、愿望、甚至自我感“溶解”到另一个更强大、被视为“终极拯救者”的对象中，以此否认独立个体终将消亡的事实。

​​结合，它强调的是一种“把自己嵌入、安放”于外部力量或集体之中的体验，通过这种安置来获得安全感、归属感，从而缓冲对死亡的恐惧。

原文：我先前在描述人类渴望终极拯救者时，曾讨论过融合或者结合是对抗死亡焦虑的防御机制。

◆ 我相信珀尔斯的错误在于为病人提供过多的结构和推动力，而凯泽的错误刚好相反。如果病人因为疑惑、缺乏结构、缺少信心而过早退出治疗，任何治疗师都无法帮助病人。

◆ EST套装课程中包含的技巧大杂烩来自类似于科学论派、心智动力学、人本主义的团体治疗、格式塔疗法以及禅修冥想等流派中的个人成长技术，插图其基本要旨还是在于承担责任。

◆ 许多实证研究表明，评估结果时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单纯的追踪研究

◆ 2025/10/26发表想法

这里说的经验化的研究是指经验化的研究方法。心理学作为交叉学科，既有偏经验性的一面如临床方向，也有偏可量化的一面如统计方法。

原文：经验性的研究不可能出现在数字化的科研领域中。

◆ 如果给狗施以它无法躲避的电击，之后再施以可以躲避的电击，狗这时躲避电击的能力要弱于那些事先不给电击或者是只给可以躲避电击的狗。

◆ 2025/10/26发表想法

用异常神经信号很好解释的例子放到50年前的理论就显露出不能精准描述的经验化。

原文：抑郁个体（没有暴露在不可躲避的噪音中）的表现和那些接收过不可躲避噪音的非抑郁个体很接近。

◆ 头生子倾向于具有内控的归因方式

◆ 2025/10/26发表想法

在过去几十年的国内，头生子也显然受到了需要承担更多责任的规训。

原文：头生子倾向于具有内控的归因方式（可能是因为他们经常需要承担家事，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并经常负责教养弟妹）。

◆ “霍桑效应”

◆ 那些逃避责任的病人（外控点个体），他们的问题在于选择一个积极指导性的治疗师可能恰恰是使他们无法完成治疗目标的原因。

◆ 2025/10/26发表想法

团体心理治疗技术之一。莫雷诺首创。根据某个患者的实际问题编剧，由治疗者导演，团体中成员交替扮演角色，由此显露患者的人格形成、人际关系、内心冲突等。最适宜于自我不协调但迫切要求恢复自我控制的患者的治疗。其出现标志着团体心理疗法的诞生，以及心理治疗方式由语言扩展到行动。

原文：心理剧

◆ 对小组的领导程度和疗效之间存在着曲线关系。换句话说，治疗的黄金法则在这里是成立的：“过度”和“不足”都不会有好的结果。

◆ 小组治疗师采用的结构化练习越多，小组成员在治疗刚结束时对其能力的评估就越高，但是从治疗结果（基于六个月后的跟踪测量）来看并不是很成功。

◆ 2025/10/26发表想法

环境决定论者可能和外控点个体是类似的，即认为社会条件、经济状况、文化背景、家庭结构、教育机会、政治制度、自然环境等外部力量在很大程度上塑造了人们的思想、情绪和行为模式，但差异在于前者追问人的可塑过程，后者仅仅是外部归因倾向

原文：许多治疗师在专业上提倡责任，但是在其内心深处和信念体系中，他们是环境决定论者。

◆ 心理治疗师（包括我自己）常常有双重标准：病人建构自己的世界，为自己的世界负责，而治疗师则生活在完全客观和结构化的世界中，尽力去发现“实际”是什么样的。

◆ 斯金纳提出既然我们是由环境所决定的，所以每个人都可以借由操纵环境来操纵行为。可这个观点本身是自相矛盾的。到底是谁在操控环境呢？

◆ 2025/10/26发表想法

精神分裂症可能会对患者的认知功能产生影响，导致其在注意力、记忆力、思维能力等方面出现障碍

原文：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儿童无法掌握即使是最简单的控制技巧，对他们来说，这个可能变得非常有趣的环境是匮乏和毫无意思的。

◆ 环境和行为是交互影响的，环境不是既定的事实，而和行为一样是有原因的。

◆ 溺水的人竟也拥有自由这个意象显得十分荒谬，

◆ 我们对自己从困境中能获得什么负有责任，我们面对困境的态度负有责任，对自己是否会被伴随而来的痛苦、愤怒、沮丧所击倒负有责任。

◆ 对她的治疗包括挑战其基本的假设：人如果没有伴侣就一无是处（这个观点一直受到社会的强化，对女性来说更是如此）​。最终她意识到，虽然她对于自己的残障并没有责任，但她需要对面对自身残障的态度，以及其信念所带来的自我贬损负有完全的责任。

◆ 人不仅对自己的心理状态负有责任，许多医学研究显示身体的病痛也受到个人心理状态的影响。

◆ 大量研究证据显示，应激可以影响免疫系统和激素的平衡，从而使人对疾病的抵抗能力降低。西蒙顿认为，如果有进一步的研究支持的话，我们或许可以说心理因素也会影响到癌症的病程。

◆ 内疚感，即责任的阴影。内疚感通常会阻碍存在主义心理治疗的进程。

◆ 神经症性内疚来自于想象中的对他人的侵犯（或者是对微不足道的侵犯以夸张的方式做出强烈的反应）​，对过去或者现代的某种禁忌的违反，对父母或者对社会习俗的违背。​“真正的”内疚来自对他人真正的侵犯。

◆ 2025/10/26发表想法

对内疚觉知的绝望，即对可能性的否定。对可能性的否定进一步约束改变的机会，也就是从不愿意成为自己演变为不可能成为自己。

原文：自我反思（对内疚的觉知）带来绝望，然而不知道自己已然绝望则代表了一种更深形式的绝望。

◆ 人如何能发现自己的潜力呢？人怎么能在遇到它时认出它来呢？人如何知道自己迷失了呢？海德格尔、蒂利希、马斯洛和罗洛·梅对这个问题给予了一致的回答：​“通过内疚！通过焦虑！通过良心的呼唤！”

◆ 2025/10/26发表想法

卡夫卡式困境：人在一个不可理解、不可逃避又绝对掌控你的系统里，被迫面对荒诞和失去意义的处境。如《变形记》描述的，格雷戈尔某天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一只巨大昆虫，从而被逐渐隔离和遗忘。

原文：他的感受是永无休止地被驱动、永无止境的恐慌，就像是卡夫卡，他感到“能够有个角落坐下并且呼吸已属幸运”​。

◆ 2025/10/26发表想法

《尤利西斯》中利奥波德·布卢姆的噩梦，并非真实睡眠中的梦境，而是指小说第十五章“喀耳刻”章节里，他在都柏林“夜城”妓院区经历的一场漫长而癫狂的意识幻觉，这一章节采用戏剧脚本形式，将布卢姆内心深处对妻子不忠的焦虑、对亡子的负罪感、被压抑的性欲、身份认同的困惑等所有潜意识的恐惧与欲望，全部外化成一幕幕光怪陆离、充满变形与审判的超现实主义戏剧，是其一天精神游荡的心理总爆发。

原文：《尤利西斯》中利奥波德·布卢姆的噩梦

◆ T先生和约瑟夫都受到了存在的内疚的召唤，两个人都选择通过以传统解释内疚的方式来逃避这种召唤。两个人都宣称自己是无辜的。毕竟两个人都没有犯过真正的罪。​“他们肯定是搞错了”​，两个人这样考虑，并尽力去说服外在的权威审判有误。可是存在的内疚并不是因为犯下某种罪行而造成的。恰恰相反！存在的内疚（其他的名称还有“自责”​、​“遗憾”​、​“悔恨”等）源自不作为。

第七章 意志

◆ 责任”(responsibility)这个词本身就表示能力：​“反应”(response)加“能力”(ability)，就是反应的能力。

◆ 艾伦·惠利斯在这篇文章中认为必须提醒治疗师：​“只有在病人采取新的行为模式时，才表示治疗带来了人格的改变。缺少行动的改变，不论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中，都是不可能实现的。​”插图

◆ 治疗师就会变得迷惑不解，并且敦促更多的领悟、更多的自我审视；分析和治疗延续三年、四年和五年。事实上，许多精神分析的过程长达七、八年，而且再次分析也很平常，没什么特别的。

◆ “你一定要尝试”​、​“人必须帮助自己”​，惠利斯说病例报告很少提到这种干预方式。事实上，是根本没有。它们完全“在记录之外”​。然而它们是司空见惯的；每一个治疗师都有这种想法，并以各种方式传达给病人。

◆ 弗洛伊德的精神模型基于赫尔姆霍兹原则——一种反生机的决定论模型，认为人是由“可以简化为吸引力和排斥力的物理—化学力量”驱动和控制的。插图弗洛伊德在这个问题上非常坚定。弗洛伊德说：​“人是以潜意识为生的……对心灵自由和选择的根深蒂固的信念是非常不科学的，必须在支配精神生活的决定论主张面前让步。​”插图

◆ 治疗师如果相信自由是主观的错觉状态，就陷入了困境：既然他们声称成功心理治疗的结果是病人体会到更大的选择感，那就相当于宣布治疗的目的是创造（或恢复）错觉。如同罗洛·梅所指出的，这种对于治疗过程的观点完全不符合心理治疗最重要的价值观：探索真理和自我认识。

◆ 我希望找到一个更恰当的术语——更简单、更少争议、不背负着两千年来神学和哲学争议的名称。​“意志”有着多重、彼此冲突的定义，这是这个术语的缺陷。

◆ 许多年前，​“动机”取代了“意志”​，治疗师学习的是根据动机来解释人的行为。于是，像偏执之类的行为被“解释”​（也就是“归因”​）为潜意识的同性恋冲动；露阴癖被“解释”为潜意识的阉割焦虑。

◆ 2025/10/26发表想法

用不同词性分析其用法，颇有一种语言游戏的味道

原文：作为动词，​“意志”有决定的意思。作为助动词它表示未来时态。最后的意志和遗嘱是某人投入未来的最终努力。阿伦特非常贴切的措辞“未来的器官”​，对治疗师有着特别重要的含义，因为未来时态是心理治疗带来改变的正确时态。

◆ 治疗师既不能为病人创造意志，也不能为病人赋予或灌输意志；治疗师能做的只是解放意志——移除使病人的意志受到束缚和扼杀的障碍。​）

◆ 讨论临床治疗中的意志，一定包含奥托·兰克的贡献，因为正是他把意志的概念引入了现代心理治疗。

◆ 兰克认为精神分析的基本程序——要求病人和治疗师都处于“更少意志”状态的程序，会削弱意志。​“作

◆ 精神分析像是“对优柔寡断的系统化训练”​，插图

◆ 在治疗过程中，病人对抗他感知到的治疗师的意志，弗洛伊德将这种对抗命名为“阻抗”​，认为它是一种障碍，并提出了多种克服它的技巧（耐心、指导、解译）​。在

◆ 法伯认为给意志下定义的努力注定失败，因为存在两类意志，二者截然不同，笼统的定义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 他提醒我们愿望先于意志，没有先前的愿望，就不会有具有意义的行为。

◆ 2025/10/26发表想法

维多利亚晚期的新清教徒道德观强调克制、责任、勤勉、道德纯洁，但也以压抑情感、欲望和享乐为荣。

原文：维多利亚时代的新清教徒

◆ 病人的抗拒或固执并不都是治疗的障碍，也不都是必须进行分析的。相反，如兰克建议的那样，它们是病人采取的立场，通过接纳和强化这种立场，治疗师或许可以促使病人无内疚感地行使意志。

◆ 在愿望和行动之间需要对自己做出承诺，需要“限令自己为此事全力以赴”​。插图我觉得最恰当的字眼似乎是“决定”——或“选择”插图，这是临床工作者和社会科学家都会使用的词。

◆ 更为常见的是个体怀疑或抑制自己的愿望。许多人为了努力表现自己很坚强而决定不要期望

◆ 2025/10/26发表想法

“若能避开猛烈的狂喜，自然也不会有悲痛来袭。”

原文：另一些人把自己局限在消沉的内在体验中：​“如果我没有愿望，那我永远不会再失败或遭人拒绝。​”

◆ 尽管他很快就认识到宣泄在本质上并不是充分的治疗方法，但是这个构想因其简单明了而显得如此美好，以至于持续了数十年。它确实是非常流行的观点，在众多好莱坞电影中都有所体现。当代观点是，虽然宣泄不是改变，宣泄本身也不产生改变，但它在治疗过程中却是不可或缺的。

◆ 述情障碍的人在关系中会有严重的问题。别人永远不知道这个人有何感受；他看起来好像是被动、呆板、沉闷、乏味、了无生气的。别人不得不在关系中制造全部情感，因而他们感觉到沉重的负担，并且怀疑这种情感阻塞的人是否真正地关心自己。

◆ 2025/10/26发表想法

前者认为如果一件事无法改变结果，那么与之相关的情感和愿望就是“无效”的，应当直接压抑或剔除。这种逻辑建立在，只有愿望能带来可控成果，才值得存在的观念之上。结果是，他将情绪与期待归类为“无用的附属品”，失去了情感本身的价值感，缺乏情感的深度与生命的活力。

原文：一次，治疗团体中的一位病人发现他不能理解另一位病人，后者由于治疗师休假要离开她一个月而感到心烦意乱。前者问道：​“如果你对此无能为力，为什么还让自己陷入混乱之中呢？​”

◆ 一次，治疗团体中的一位病人发现他不能理解另一位病人，后者由于治疗师休假要离开她一个月而感到心烦意乱。前者问道：​“如果你对此无能为力，为什么还让自己陷入混乱之中呢？​”换

◆ 另一种人——在治疗团体中特别显眼——努力弄清楚别人想要的是什么，借此找出自己应该有什么感受和愿望，以便让别人满意。这种人是非自发的；他们的行为是可预测的，因此，他们总是令人厌烦。

◆ 2025/10/26发表想法

好像看过好多类似的人物，默尔索、大庭叶藏、渡边彻... 痛，太痛了 www

原文：现代文学中一些著名的“没有愿望”的人物

◆ 虽然引发情感在治疗中很重要，但是没有证据显示快速集中地情感唤起本身具有疗效。不管我们愿不愿意，心理治疗是“循环治疗”[插图]插图——长期、缓慢的过程

◆ 请她描述她对议论的反应时，她说别人很少讨论她，她为此感到恼怒。当我们深入探讨她的恼怒（因为它毫无疑问地显示出深刻的感觉）​，它变成了痛苦——她因忽视而受伤；接下来是害怕——害怕治疗师在心里把她归入“慢性”类别。治疗师接着鼓励她表达希望治疗师说什么或做什么。以这样的方式，她逐渐体验到她真实的愿望是渴望治疗师照料她、保护她。

◆ 对每一个冲动或每一个突发奇想都立即行动的人，就像抑制或镇压愿望的人一样，都是逃避愿望。

◆ 2025/10/26发表想法

皮尔·金从青年到暮年始终被冲动驱动，却缺乏内在价值判断与优先顺序。易卜生在剧中刻画的他，不是去辨别愿望背后的本质，而是把几乎所有欲望——冒险、财富、爱情、权力、享乐、自我证明——都视为等价且可追求的目标。结果，他的人生轨迹就像不断换方向的漂流木，每一次追逐都以放弃当前身份和承诺为代价。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hB4y1t7Wj/

原文：就像罗洛·梅指出的，皮尔·金是不能分辨不同愿望的绝佳范例，他企图实现所有的愿望，结果失去了真正的自我——这个真正的自我想要其中一件事而不是其他事。插图

◆ 如果作家的根本愿望是与人沟通，他必须放弃其他的、妨碍沟通的愿望（比如卖弄聪明）​。冲动而不加区别地接受全部愿望是意志失调的一个症状：表明个体无法或不愿将自己投身于未来。

◆ 2025/10/26发表想法

即依靠和丈夫的关系来确定身份感，同时又依赖情人给予活力感。所以解决方法便是改变了整个看待关系和自我的方式，而不是简单地选择某一方。

原文：梅布尔利用她的冲突获得了真正创造性的领悟：​“她明白了长久以来自己是如何微妙地利用丈夫来界定自己的存在以及她是如何用同样方式对待哈尔的。​”

◆ 加缪通过《堕落》(The Fall)的主人公精确地把握了这种特质，他说：​“世上最困难的事，就是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插图强迫性的个体通常意识不到自己不能产生愿望的问题：他们并不觉得空虚或没有目标。

◆ 塞缪尔·贝克特写的《等待戈多》(Waiting for Godot)是描写决定流产的经典之作。

◆ 根据詹姆斯的观点，​“决定”涉及一系列活动，这些活动具有不同的主观体验——差别在于努力的程度、理性、意识、冲动和责任感。

◆ 用“因为无法两条路都走而停在十字路口”来描述无法放弃可能性的人，是非常恰当的比喻。古代哲学隐喻描述过相同的困境：亚里士多德的例子是，一只饥饿的狗，在两份同样吸引它的食物之间，无法做出选择；另一个著名的问题是布里丹(Buridan)的驴，那头可怜的驴饿死在两捆同样美味的干草之间。

◆ 有些个体难以做出决定的原因是内疚，正如兰克强调的，内疚能够使意志过程完全失能。意志脱胎于内疚；兰克说，内疚最初是作为对立意志而出现的。

◆ 但是从另一方面看，她因为逃避了决定的更深层含义而错失了成长的机会。例如，假如她愿意投身于这些含义的话，就可以处理她对寂寞的恐惧，她无法主宰自己生活的问题，以及由此导致的臣服于男性支配者的倾向。

◆ 社会心理学研究证实，贬低未被选择的项目是常见的心理现象。

◆ 妻子并没有要求离婚，但告诉丈夫她在与另一个男人恋爱。不出所料，丈夫根据自己的标准，自然而然地做出了两人必须离婚的结论，于是他们离婚了。

◆ 尽管骰子男人像个存在主义的英雄——信奉全然自由（也就是无规则）和偶然的人，但也可以把他看成是截然相反的——放弃自由和责任的人。事实上，每当要求骰子男人对他荒谬的行为做出解释时，他的回应都是：​“骰子让我这么做的。​”

◆ “规则”是另一种便捷的决定代理者。

◆ 2025/10/26发表想法

你瞧，这是你喜欢吃面粉和坚果，有核桃、瓜子、花生还有橄榄仁、芝麻——锵锵——五仁月饼！

原文：她耐心地展示并讲解每一种食材：​“你瞧，这是你喜欢的面粉、鸡蛋，还有肉”等等。男孩高高兴兴地一一点头。​“好的，接着，把它们包起来，三角肉饼里就是这些材料。​”可是一听到“三角肉饼”​，男孩立刻干呕了起来。

◆ 我将论证领悟引发改变的方式是：(1)领悟促进治疗师—病人关系的发展；(2)治疗师使病人获得解放受压制意志的领悟

◆ 解释、分辨和标记必然伴随着对事物的掌控出现——或是伴随着掌控感，反过来，掌控的感觉能引发有效的行为。

◆ 超我、本我、自我；原型，理想化和真实的自我，自尊系统；自我系统和解离系统，男性化的对抗；父母、儿童、成人的自我状态——没有哪个是真正存在的。它们都是想象的，所有的心理结构都是为了语义方便而创造的，证明它们存在的理由，仅仅是它们解释的能力。意志的概念为这些不同的解释体系提供了最重要的组织原则。它们都由相同的机制而发挥作用：它们之所以是有效的，在于它们提供了一定程度的个人掌控感，从而激发了蛰伏的意志。

◆ 有的解译或许比另外的解译更好，不是因为它们“更深入”​，而是因为它们有着更强的解释力、更为可靠、提供了更多的掌控

◆ 在大多数原始文化中，只有神奇的或宗教的解释才能被接受，也只有这些才是有效的和有作用的。

◆ 许多人在寻求治疗或某种类型的自我成长体验的那一刻，早已在深层做过工作并且已经处于显著改变的边缘了。在这种情况下，治疗——也就是，决定去接受治疗——是改变的表现而非原因。

◆ 心理考古学家

◆ 2025/10/27发表想法

主要是认为人的心理冲突是结构性和不可消除的，否认治疗能把人带到某种稳定、完整、无冲突的状态，治疗目的也降低为：在有限条件下，减少痛苦，提高生活的可承受性。（GPT5）

原文：特别是从《限期和无限期的精神分析》(Analysis Terminable and Interminable)中，我们可以非常明显地看到，坚定的决定论观点导致他站在了虚无主义的治疗立场之上。

◆ 特别是从《限期和无限期的精神分析》(Analysis Terminable and Interminable)中，我们可以非常明显地看到，坚定的决定论观点导致他站在了虚无主义的治疗立场之上。

◆ 通过把决定论原则改良为相对决定论，以减轻这种冲突：他们假设过去的不幸因素过于巨大；也就是，考虑到病人的年幼、经验，以及成人暴力对病人的作用，他们认为病人无法在当时做出其他的行动。

◆ 大部分存在主义治疗师较少把重点放在过去，而是更多地关注未来时态，关注吸引人的决定、展现在面前的目标。

◆ 戈夫曼建议把这种对过去的重建称为“自辩”​。​）插图

◆ 马克·吐温的一段话可以看作是这个过程的体现：​“十七岁时，我确信父亲是个十足的傻瓜。二十一岁时，这个老头子让我感到震惊，他在四年里学会了那么多。​”

◆ 这种弗洛伊德喻为考古发掘的脑力探险，提供了一种有着明确意义的、共同参与的活动，在这个活动中，病人和治疗师密切合作；与此同时，改变的真正动力，即治疗关系，得以展现。可是，过去还以另一种重要方式推动着关系——详细了解一种特殊人际态度的早期形式，增强了共情的可能性。

第八章 存在孤独

◆ 临床工作者会遇到三种不同的孤独：人际孤独、心理孤独和存在孤独。

◆ 人际孤独就是通常人们感受到的寂寞，意指与他人分离。

◆ 沙利文对这种现象（个体把经验从意识中隔离，使自己无法碰触心灵的这些部分）很感兴趣。他摒弃了“压抑”这个概念，而把这个过程称为“解离”​，并将之提升到其心理病理学理论架构的核心位置。

◆ 珀尔斯把自己的治疗取向称为“格式塔疗法”就是旨在强调他努力的目标是“完整”​。［请注意“完整(whole)”​、​“治愈(heal)”​、​“健康(healthy)”​、​“健壮(hale)”这几个词在英文里同源。］

◆ 虽然有人可能与我们死因相同，甚至死期相同（好比古埃及杀死仆人为法老殉葬的做法，或者约定一起自杀）​，但是从最根本的层面看，死亡仍然是最孤独的人类体验。

◆ 弗洛姆相信（自我意识带来的）孤独感是焦虑的主要来源。他特别强调人类根本的分隔所必然带来的无助感：

◆ 2025/10/27发表想法

赫胥黎的《知觉之门》描述过这种剥离了意义的符号瓦解的异质世界体验。不过可能由于借助了LSD的效果，他对这种陌生感的体验总体来说是正向的。

原文：我相信每个有自省能力的个体都体验到过这样的时刻：一种陌生感浮现出来，所有的意义从事物上剥离，符号彻底瓦解，个体从那种“熟悉”的安全锚上脱离。

◆ 2025/10/27发表想法

还有知名作品《未选择的路》

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 我在那路口久久伫立， 我向着一条路极目望去， 直到它消失在丛林深处。 ...

原文：罗伯特·弗罗斯特

◆ 在《存在与时间》的另一段说过，当人从“对世界的沉溺”中被带回，事物的意义被剥除时，就会因面对世界的孤寂、无情和虚无而焦虑。插图因此，为了逃避“诡异”感，我们将世界作为工具，让自己沉溺在表象世界中。

◆ 祁克果和海德格尔都很喜欢用“虚无”做文字游戏。​“什么东西可怕？​”​“没有东西可怕”插图。

◆ 2025/10/27发表想法

安东尼奥尼 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iH4y1c7Wu

原文：意大利电影导演安东尼奥尼是描写陌生感的大师。

◆ 即使在“现实消散到连最后一点模糊的影子也没有”之后，人仍然持续存在。插图在练习结束后，一些人报告了他们的幻想（如“一个无形的精灵滑入虚空”​）​，清晰地说明剥离角色会促使人体验到存在性孤独。

◆ 凯泽称为人类的“普世冲突”​。​“成为一个个体就必须承担全部的、根本的、永恒的、无法克服的孤独。​”插图

◆ 2025/10/27发表想法

在布伯的哲学里，现实不只是我们眼前的物质事物，还包括精神的、关系性的存在，这些深层的联系和意义一直在流动、呼唤我们，就像电波或宇宙背景噪音从未停止。但大多数人忙于日常生活既定符号系统，“屏蔽”掉了那些无功利的真相与体验。

原文：如同马丁·布伯所说：​“以太的浪潮永远在咆哮，但多数时候我们都关闭了感应器。​”

◆ 人可以接纳一部分孤独，勇敢地（用海德格尔的话是“毅然地”​）承受它。至于剩余的孤独，人会试图放弃单一性，进入与他人的关系中，他人可能是和自己很像的人或者是某种神圣的对象。所以，用以对抗存在孤独的恐惧的主要力量就是关系。

◆ 没有一种关系可以消除孤独感。我们每个人都是孤独存在的。但是孤独感可以被共享，爱能够弥补孤独感带来的痛苦。

◆ 其最基本的功能，当然是否认孤独，可对否认孤独的觉察会让我们太过靠近被压抑的恐惧。我们需要更深的隐藏，于是出现了功能之上的功能。我们把关系处理为能够提供某种产物（例如，权利、共生、保护、崇高、敬爱）的东西，由这些产物帮我们对抗孤独。

◆ 最好的关系是个体以彼此无所求的方式建立关联。

◆ 亚伯拉罕·马斯洛去世于1970年，他对现代心理学理论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他被认为是人本主义心理学的先驱；而人本主义心理学，正如我在第一章提过的，和存在主义心理学有很多共通之处。

◆ 与创造性作品的结合并不是人际的；迷醉的融合是短暂的；遵从带来的融合只是表面的融合。因此它们都是对存在问题的不完整回答。完整答案在于达成人际的融合，在爱中和另一个人融合。

◆ 马斯洛认为爱是人类与生俱来的需求与潜力。弗洛姆认为爱是一种应对方式，是“对存在问题的一个回答”​。我在本书中的观点和弗洛姆的观点接近。

◆ 弗洛姆认为“被爱”等同于一种依赖状态，人在其中感到自己弱小、无助、乖巧，因而获得“被爱”作为奖赏；而“爱人”是一种强有力的状态。幼稚的爱遵循的原则是“我因为被爱而爱人”​，成熟的爱遵循的原则是“我因爱人而被爱”​。不

◆ 弗洛姆相信爱的最根本形式是友爱。友爱是与所有人联系在一起但却不带有独占性。​《圣经》强调爱的对象必须是弱者、穷人、寡妇、孤儿、陌生人。这些人并不会为你实现什么目标，对他们的爱是无所求的、​“兄弟般的”​。

◆ 借着让自己投入于某个人、某个目标或者追求，缓和孤独带来的焦虑。如祁克果所说，这样一来个体就有了双重的绝望：插图首先是根本的、存在的绝望，然后因为牺牲了自我意识，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绝望，这才是更深的绝望。

◆ 还有一位数度自残的病人说她之所以伤害自己是因为对和一个男人的关系不满而绝望。可是她无法离开这个男人，因为她害怕孤独。我问她为什么害怕孤独，她的回答带有一种赤裸裸的、直接的、精神病性的洞见：​“我孤独时，就不存在。​”

◆ 治疗师和老师在病人和学生心中，比病人和学生在治疗师和老师心中，占有更多的分量（这并不妨碍治疗师和病人在一起的时候，其状态是全然在场的，我会稍后讨论这一点）​。在

◆ 吸引他的当然不是正确的角度和直线的美，而是整个景象……或者说众人行动有如同心合一的感觉。

◆ 对团体的认同赋予成员逃避孤独恐惧的避难所。这一点如此重要，以至于团体成员愿意为此牺牲所有东西：包括他们在俗世的财产、家庭、朋友、国家，乃至生命。

◆ 神秘主义中包含与宇宙合一的超凡而美妙的时刻，也是自我丧失的一种情况。

◆ 埃伦·格林斯潘的研究显示患有严重乳腺癌的女性，和经过年龄匹配的正常组女性相比，有较高的性幻想。

◆ 2025/10/27发表想法

GPT5

恋物癖（fetishism）与性别的关系在心理学、性学和社会文化研究中是一个有争议且多维度的话题，可以从生理、心理和文化三个层面来分析：

1. 生理层面（性别差异与性反应模式）

在精神病理学与性学统计中，恋物癖的报告在男性群体中显著多于女性。西方一些大规模性心理调查（如Kinsey研究、Bancroft等）显示，恋物癖的发生率在男性中占绝大比例。

可能原因之一是男性的性唤起系统更容易与具体的视觉或物体线索绑定，这在神经认知中被称为条件化的性唤起模式。

女性总体性反应更倾向情境、情感要素，恋物目标相对不固定，但仍存在特殊物体或触感偏好（例如某些材质、香味）。

2. 心理发展与性别角色

恋物癖常与早期性心理印记有关（如童年或青春期无意中将某物与性唤起联系）。性别角色的社会化会影响这种印记的形成方式。

对男性而言，社会期望通常强调直接的性对象化与视觉刺激，这会让具体物品更容易成为性唤起的“锚点”。

对女性而言，恋物倾向如果存在，往往隐藏在更广的情感幻想与亲密需求中，不一定以“物品恋”这种明显形式呈现。

3. 文化与权力结构的影响

某些文化符号本身性别化，如高跟鞋、丝袜、制服等往往在特定文化中被赋予强烈的“女性化”意义，这使得恋物对象在性别认同与欲望表达之间产生互动。

在男性恋物癖者中，常见的是崇拜或控制带有性别象征的物品（例如女性服饰）；而女性恋物癖者则可能偏好关联安全感或个人认同的物品。

跨性别者与非二元性别群体中，恋物倾向可能与性别认同探索强烈交织，既可能成为自我表达的一部分，也可能作为性别越界的实验空间。

4. 当代研究趋势

近年来的性别研究认为：恋物癖并非与某种固定性别绝对捆绑，而更多受到性唤起模式与社会意义建构的共同塑造。

一些学者（如Gagnon & Simon）提出“性脚本理论”，认为恋物对象只是性剧本的一部分，其性别化程度源于文化脚本而非纯生理差异。

原文：恋物癖（通过某种物品才能体验到性冲动或者性满足的个体）并不是和某个女人建立关系（所有已发表的恋物癖个案均为男性）​，而是与女性的一部分或者饰品建立关系，譬如鞋、手绢，或者内衣。

◆ 恋物癖（通过某种物品才能体验到性冲动或者性满足的个体）并不是和某个女人建立关系（所有已发表的恋物癖个案均为男性）​，而是与女性的一部分或者饰品建立关系，譬如鞋、手绢，或者内衣。

◆ 那么作为治疗师是否应该谴责任何一种缺乏真正的关爱关系的性行为呢？是不是性不能作为没有彼此承诺的成年人之间的游戏呢？这些问题在很大程度上是伦理和道德问题。治疗师最好避免对专业领域以外的问题提出看法。

◆ 我感觉他用的“寻找”这个词是理解他问题的关键。一个人并不是“找到”关系，而是“建立”关系。

◆ 两个活人和六个幽灵，他们在两个人的对话中以许多种方式交织。这房间里哪里还容得下人和人之间的真诚关系？

第九章 存在孤独与心理治疗

◆ 治疗关系是无所求的，这为治疗师提供了一个理想范式或者背景，可以用来和病人的人际关系病理相对照。

◆ 治疗中（治疗小组、住院病人的康复机构、日间医院等）的病人之间很少发展成长远、有益的治疗外的友谊。但是，通过这种关系，病人能够显示出其人际关系上的病理

◆ 2025/10/27发表想法

另一个版本的罗素自传里这么写的：

打从第一次会面开始，我们的交谈就变得越发亲密，似乎是在逐渐深入问题的一层层表象，慢慢靠近核心的炽热火焰。这是一种我从未有过的经历。我们对视着对方的眼睛，为竟能共同进入这样的境界而感到震惊而迷醉。这种感情如炽烈的爱情一样轰轰烈烈，同时又是如此包罗万象。谈话结束离开时，我已然精神恍惚，几乎静不下心打理日常工作。

原文：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越谈下去感觉两个人越亲密。我们好像越过一层又一层的浮华，直到两个人一起达到核心之火。这是我不曾有过的经验。我们凝望彼此的双眼，半震惊半陶醉地发现我们共处于这种境界之中。这种感情强烈得就像是激情的爱，却又包容万物。我离开时充满困惑，几乎无法返回日常事务之中。

◆ 如果我们能够走出自己封闭的空间，发现他人在同样的孤独和恐惧中，我们对孤独的恐惧就会转为对他人的同情，使我们不再那样惊慌。

◆ 还有许多人认可必须先体验孤独才能超越孤独这个观点。例如，加缪认为：​“如果一个人真的学习到——不是纸上谈兵地学到——如何能够带着自己的痛苦独处，如果能够克服逃避的欲望，那这个人就没有什么别的需要学习的了。​”插图

◆ 治疗师必须找到一种方法帮助病人以“合适的剂量”​、在有支持系统的情况下面对孤独。有些治疗师在治疗的深入阶段（处理了其他焦虑的来源，治疗关系积极而稳固）会建议或者要求病人自行实施一段孤独期。

◆ 第二个座右铭“关系产生治愈”​，是心理治疗师必须学习的最重要的一课。心理治疗中再没有比它更清晰可见的真理了。每一位治疗师在临床工作中都会不断观察到，关系本身对病人的重要治疗作用甚至超越了治疗师的理论取向。

◆ 如果心理治疗研究确立了某个事实的话，那就是病人和治疗师之间的积极关系和治疗结果有正相关。

◆ 起着关键作用的都是那些“私下撒入的”内容。这其中最常见的是治疗师—病人的关系。

◆ 2025/10/28发表想法

看起来很有意思，可惜没有找到中文版本 https://archive.org/details/criticalincident00stan/page/28/mode/2up

原文：《心理治疗的关键事件》(Critical Incidents in Psychotherapy,1959)一书为治疗关系的重要性提供了绝佳的说明。

◆ 成功的治疗要求“病人和具有某种人格特点的人在一起足够长的时间”​。什么样的人格特点呢？凯泽提出了四点：(1)对人感兴趣；(2)其心理治疗的理论观点不会妨碍到帮助病人自由沟通；(3)没有阻碍与病人达成沟通的神经症模式；(4)“感受力强”的性格特点，能够敏锐地觉察到口是心非，或者病人行为中没有被沟通的成分。

◆ 2025/10/28发表想法

可是动机不会变化吗？

原文：治疗师必须有动机、意向和能力，尽可能全然地把病人作为一个人来体验。病人，从定义上来说，其全然地体验另一个人的能力有所欠缺；而且，病人有一个完全不同的动机，即从痛苦中获得解脱。

◆ 治疗师必须有动机、意向和能力，尽可能全然地把病人作为一个人来体验。病人，从定义上来说，其全然地体验另一个人的能力有所欠缺；而且，病人有一个完全不同的动机，即从痛苦中获得解脱。

◆ 但是成熟的治疗师即使面对被反叛、抑郁、敌意、欺骗时，仍会关心病人。

◆ 布伯把影响他人对生命的态度区分成两种基本模式：插图一是试图把自己的态度和意见加在他人身上（但是以让他人觉得是自己的观点的方式进行）​；一是试图帮助另一个人发现自己的潜力、体验自己的“实现力”​。布伯称第一种方式为“干预”​，这是传道者的方式；第二种方式叫“展现”​，是教育家和治疗师的方式。

◆ 常见的现象是诊断分类成为一种刺激智力的练习，其唯一的功能是给治疗师提供某种有序感和控制感。

◆ 2025/10/28发表想法

负面情绪也可以转为建设性治疗反馈，例如：“我注意到我们今天的对话让我有点分心，可能反映出我们正在回避重要话题。”

原文：说出所有自己对病人的感受，包括厌烦、疲劳、空洞？

◆ 弗洛伊德和大部分当代精神分析师都相信，对移情的分析是治疗师的首要任务。

◆ 2025/10/28发表想法

也许袒露个人历史会把对话重点转移到治疗师本身，给病人带来反而是治疗师需要被“治疗”的感觉

原文：我觉得向病人坦露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受，是非常重要的。至于坦露自己个人历史以及当前生活的很多细节，我很少觉得有需要或者有任何帮助。

◆ 我觉得向病人坦露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受，是非常重要的。至于坦露自己个人历史以及当前生活的很多细节，我很少觉得有需要或者有任何帮助。

◆ 2025/10/28发表想法

啊？这是被允许的吗？

原文：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任何一位治疗师和真正需要用性爱肯定自己的病人（外表非常不吸引人、身体有残疾或者因手术截肢的病人）发生关系。

◆ 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任何一位治疗师和真正需要用性爱肯定自己的病人（外表非常不吸引人、身体有残疾或者因手术截肢的病人）发生关系。

◆ 实际上，这种对特殊性的否认，正是治疗难以隐瞒的残酷真相。病人有一个治疗师，而治疗师有很多病人。

第十章 无意义感

◆ 在我的生命中是否有意义，而且这个意义不会被不可避免的死亡摧毁？”在我人生第五十个年头，这个所有问题中最为简单的问题，这个潜藏在每个人——从未成熟的小孩子到伟大的智者——灵魂的问题，开始让我考虑自杀。

◆ 加缪就是另一个例子。他认为唯一严肃的哲学问题就是一旦充分意识到人生的无意义之后，是否还要活下去。

◆ 荣格感到无意义感制约了生命的充分实现，“因此可以看作一种疾病。”

◆ 在我的病人中，大概有三分之一不能被诊断为临床上所定义的神经症，而是在受到生活无意义感和无目的感的折磨。”

◆ 弗兰克尔整个职业生涯都集中在对存在主义治疗取向的研究上，他甚至得到结论说，最为重要的存在性应激正是缺乏意义。

◆ 当代的神经症的特点不是潜抑和转换……并不是缺少洞察，而是缺少一种生活的目的感、意义感。

◆ 心理治疗是启蒙运动的产物。它追求的目标一直是无所畏惧的自我探索。

◆ 我想要努力做到的是提升治疗师对生命意义问题的意识，并且概览所有重要的理论取向。

◆ 追寻意义指的是追寻一种逻辑一致性。

◆ “价值”(significance)是另一个密切相关的词汇，其含义之一与“意义”是相同的。

◆ 世俗意义（“我的生命的意义”）追寻目的性。

◆ 普遍意义暗示在个人之外、超越于个人之上，存在着某种设计，这毫无例外地会指向某种奇特的或者宗教性的宇宙秩序。

◆ 原教旨主义的回答是上帝的意旨存在于圣经中，正当的生活应该尽量接近于对圣经的阐释。

◆ 维克多·弗兰克尔在解释这种观点的时候用了一个比喻：在寻找有效的小儿麻痹症抗血清的医学研究中插图，研究者使用了一只猩猩。这只猩猩经历了很大的痛苦，但因其认知局限性，它永远无法发现其所处情境的意义。

◆ 亚里士多德（以及他所建立的整个理性传统）认为智力完美是最终目的。用亚里士多德的话说，上帝是“思维对自身的思考”，而一个人通过完善其理性而接近神性。

◆ 荣格提出的理论就具有很深的宗教性，他相信除非个体能够重建其宗教观，否则就无法得到治愈或者发现意义。插图荣格认为他自己的生命目的是完成上帝的创造：

◆ 虽然在企图攀登人类成就顶峰的过程中，只有一小部分人能够接近峰顶，但是必须有大批攀登者存在，否则没有任何个体可能达到峰顶。只要做出了攀登的努力，迷途的和被遗忘的人群就不会白白度过其一生。

◆ 人类的渴望和世界的冷漠之间的张力构成了加缪所说的“荒谬”的人类处境。

◆ 加缪相信，作为个人只有有尊严地面对荒谬，才能够获得意义。世界本身的无意义要通过反抗来超越，这是一种对自身处境的高傲的反抗。

◆ 加缪起始的立场是虚无主义（因为世界缺少意义、目的和价值而绝望），然后很快发展出一个个人意义系统，这个系统包含几个突出的价值和行为准则：勇气、高傲的反抗、齐心协力、爱以及尘世的圣洁。

◆ 萨特对自由的观点（在第六章中讨论过）让人丧失个体意义感，他也未提供任何行为准则。实际上，许多哲学家之所以对萨特的哲学体系持高度批评的态度，正是因为它缺少伦理的成分。

◆ 可是俄瑞斯忒斯坚持说人应是自由的，人应该面对自己的决定，并说出了著名的存在主义宣言：“人的生活始于绝望的另一端。”

◆ 2025/10/28发表想法

觉察一段经历会改变自己，所以以发展性的视角看待会有一个未来的我的幽灵。这何尝不是一种完型。

原文：走向我们自己。越过河流和山川，有一个俄瑞斯忒斯和一个厄勒克特拉在等待着我们，我们必须耐心地走向他们。

◆ 对加缪和萨特来说都很重要的是，人意识到必须创造自己的意义（而不是寻找上帝的或者是自然的意义），然后人必须全然投入去实现这个意义。

◆ 下面让我列举一些能够给人提供生活目的感的世俗活动。支持这些活动的理由，也是萨特支持俄瑞斯忒斯的理由：它们看起来是正确的、美好的；它们提供内在的满足，而并不需要靠别的动机来支持。

◆ 荣格说：“意义使人能够忍受许多事情，也许是所有事情。”

◆ 涟漪效应

◆ 欧文·泰勒指出有创造力的艺术家通常要与巨大的个人困难以及强大的社会束缚角力（想想伽利略、尼采、陀思妥耶夫斯基、弗洛伊德、济慈、勃朗特姐妹、凡·高、卡夫卡、伍尔芙）。他们有着超越常人的、极高的个人反省力，因而也比大多数人更敏锐地感受到人类的存在处境和宇宙的漠然性。

◆ 即使是管理也可以应用创造性。

◆ 享乐主义的思想框架令人惊叹，因为这个框架是弹性的，可以包容其他不同的意义框架。

◆ 《效法基督》(The Imitation of Christ)是19世纪托马斯·厄·肯培倾注心血写就的一本书

◆ 马斯洛认为人有着趋向成长和人格整合的倾向，有着一个内在的蓝图或模式，其中包括整套独一无二的特性组合，以及表达这些特性的自我驱力。

◆ 我想起一本很老的心理学教材上有两张并列的图片。一张是一群小孩一起玩，

◆ 根据马斯洛的说法，自我实现的人会献身于超越自我的目标，这些目标可能大至世界范围的议题（例如贫困、偏见、生态），或者是较小的问题，譬如伴侣的成长。

◆ 利他和其他自我超越性的行为随着年龄增长而逐渐增加。四十五岁的个体比三十岁时的自己“更有同情心、更愿意给予、更有能力助人、更可依靠”。

◆ 研究表明，早先献身于婚姻和母职的女性，到中年时会寻找与其男性同龄者不同的意义。

◆ 之后他采用了“存在主义分析”的同义说法。在后期的理论著作或治疗背景中，弗兰克尔都把自己的方法称作“意义治疗”，以便与其他存在主义取向相区分

◆ “人不过只是一个复杂的生化机体，由氧气系统提供动力，驱动中枢电脑运转，而中枢电脑作为巨大的存储设施保存加密资料。”插图这种说法的后果就是，爱、利他、对真理或美德的探求，都“只不过是”二元理论中的某个基本驱力的表达罢了。

◆ 唯物论用较低的层面来解释较高的层面，这样做常常会带来不良后果。

◆ 2025/10/28发表想法

维也纳三大心理治疗学派

• 第一学派为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派，强调潜意识与性心理发展。
• 第二学派为阿德勒的个体心理学，关注自卑感与社会因素。
• 第三学派为弗兰克尔的意义治疗法，主张生命意义是心理健康的驱动力。

原文：弗兰克尔把自己的取向称为维也纳心理治疗学派的第三力量：

◆ 弗兰克尔曾经根据阿伦·乌恩格斯玛的建议，插图提出人类的基本动机是顺序发展的，维也纳心理治疗的三种学派反映了人类动机的推进：“弗洛伊德的快乐原则是儿童的指导原则，阿德勒的权力原则是青少年的原则，而寻找意义的意志是人成熟后的指导原则。”

◆ 2025/10/29发表想法

反向还原即人在潜意识中将自己焦虑或冲动、情感，转换成它的相反方向来表达，以维护个人形象和缓解情绪和道德焦虑。比如对婚伴的冷漠可以转化为公开场合秀恩爱。总之这种过分简化的还原论观点令人恼火（

原文：弗兰克尔喜欢说：“虽然有些精神病学家说生命的意义不过是防御机制以及反向形成，但我可不愿意只为了自己的防御机制而活，更不想为了我的反向形成去死。”

◆ 在集中营时感到的深刻的绝望让弗兰克尔为自己也为他人寻找苦难的意义，他的结论是只有活下来才能给他的痛苦赋予意义。

◆ 有些时候弗兰克尔认为苦难的意义正如尼采说过的一句话：​“凡不能毁灭我的，将使我更强大。​”插图

◆ 托尔斯泰的无意义危机，他发现在他的农庄中劳作的农民不大受这些根本问题的困扰。他认为农民知道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于是他试图模仿农民的生活以找出其生活的秘密，从而得以解除困扰。

◆ 存在的空虚（有时也被弗兰克尔称为“存在的挫折”​）是一种常见的现象，其特点是无聊、冷漠和空虚的主观状态。个体感到愤世嫉俗、缺少方向感、质疑大部分活动的意义。有些人在忙碌的一周结束后，感到一种空虚、一种模糊的不满足（所谓“周末神经症”​）​。空闲时间会让人意识到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想做。

◆ 当出现一个显著的存在性空虚时，症状就会“涌入”以填满空虚。弗兰克尔指出，空虚产生的神经症可能会表现为任何一种临床上的神经症，他提到过不同的临床症状，包括酗酒、抑郁、强迫性思维、犯罪、纵欲、不怕死的冒险。

◆ 三种“存在性疾病”​（他称为广泛性无意义感）的临床表现形式：十字军主义、虚无主义和无所谓。

◆ 马蒂认为，虚无主义是如此普遍，以至于它已经不被看作是一个问题了。实际上，它常常被伪装成是对生活的高度清醒和成熟态度。

◆ 人陷入了严重的无目标和冷漠的状态。这种状态有大量认知、情感和行为的表现。从认知上看，个体长期无法相信任何在生活中作出努力的用处或者价值。情感上的表现是弥漫的乏味和无聊感，伴有阶段性的抑郁。

◆ 2025/10/29发表想法

皮尔逊相关系数的取值范围是 -1 到 1，0 即没有相关。0.57 算中等相关，不过也许在心理学之类的学科算高的？

原文：有研究报告它和马洛—克罗尼社会赞许度量表的相关高达0.57

◆ 一个研究比较了患有不同严重程度躯体疾病的病人的生活目标测验分数，其发现很有趣：那些病情严重的患者相较于只是小问题或者非住院病人，其生活目标测验的分数要更高。插图研究者的假设是，这个结果表明死亡的逼近让那些病情严重的患者更快地接受自己的生活，处理好个人的烦恼，并且找到某种内心平静。

◆ 但是从检验生活目标测验分数和社会经济地位插图以及性别之间的关系的研究来看，其结果有时互相矛盾，不过男性的生活目标测验分数通常要高于女性。

◆ 2025/10/29发表想法

“我清楚地知道想在一生中做些什么”测量的是目标清晰度与未来规划的确定性，“我感觉我活得很充实”衡量当下的满足感、目标落实程度与生活质量体验。

原文：生命关怀指数（约翰·巴提斯塔和理查德·阿尔蒙德）在概念上说比生活目标测验要更成熟一些，但可惜没有多少研究使用它。插图这个工具区分了那些“基本信念”类项目（譬如，​“我清楚地知道想在一生中做些什么”​）和“实现”类项目（譬如“我感觉我活得很充实”​）​。

◆ 所有的研究都是相关性研究，它们只能表明较低的生命意义感和心理病理同时出现。

◆ 2025/10/29发表想法

对大多数患者而言，虽然有记忆损失，但临床上缓解严重抑郁、焦虑或精神病症状的益处可能超过副作用。

原文：实际上，一个研究显示，抑郁的病人在接受电击疗法之后，其生命意义感有显著的提高。

第十一章 无意义感与心理治疗

◆ 弗兰克尔坚持认为：​“意义出现在包含着必须被解答的问题的情境……每一个问题只有一个解答，也就是那个正确的答案，那才是真正的意义。​”插图他反对萨特的主张，即自由的重负之一就是人必须发明意义。弗兰克尔在自己的著作中一再强调：​“意义是需要被发现的，而不是被赋予的。人无法发明意义，只能发现意义。​”插图

◆ 一旦一种意义感产生，价值观也会随之产生，反过来价值观能够强化人的意义感。

◆ 团体认可的意义框架可以产生社会规范，由此提供了社交信任和凝聚力所必需的稳定性。一个共有的信念系统不只告诉个体必须做什么，也说明了别人可能会做什么。

◆ 如果我们能永远活下去，我们也会关心意义的问题。

◆ 我们正在处理的是价值判断，而不是事实陈述。客观的真理绝对不是“除非一件事情能够永恒存在或者最终导致永恒存在，否则这件事情就不重要”​。

◆ 最早基督徒把默想看得高于一切。耶稣说：​“你们看那天上的飞鸟，也不种，也不收，也不积蓄在仓里，你们的天父尚且养活它”​，插图

◆ 加尔文说过上帝选民的标志之一就是其在尘世上的成功。而被诅咒的人则会有失败的尘世生活。清教徒的传统受到了加尔文教义的影响，强调牺牲、努力工作、雄心和社会地位。

◆ 2025/10/29发表想法

叶芝，1923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爱尔兰诗人

原文：叶芝

◆ 治疗很重要的第一步就是重新描述病人的无意义主诉以便发现混淆在其中的其他问题。无意义体验可能是一个“替代品”​，真正的问题可能是死亡、无根感和孤独带来的焦虑。

◆ 我将回顾那些讨论如何处理无意义问题的文献。可是必须先说明的是，相关文献很少。除了少数零散描述规劝技巧的临床报告，以及弗兰克尔提供的一些肤浅的技巧，就没有别的文献资料了。

◆ 我曾经治疗过很多沉浸在加州单身生活方式中的年轻人。这种生活方式的特点是强调感官享受、性魅力、名声地位和物质目标。在我的工作中，我发现除非我能够帮病人聚焦在超越这些追求上，否则治疗很少能够成功。

◆ 他是一个非常孤独的人，白天独自工作，晚上和周末就和自己的电脑共度。我发现自己很难和他建立关系。他的生活狭隘、没有活力、异常无聊。我总是想象他就像是一只实验室的小老鼠，在办公室里嗅我的味道。我的治疗幻想包括把他那台该死的电脑砸烂，把一些人带进他的生活。

◆ 2025/10/29发表想法

能直接获取的快乐写在刑法里了（

原文：之前我引述过弗兰克尔的名言：​“快乐是自然产生的，而无法追求而得。​”我们越是刻意寻求自我的满足，就越无法找到自我满足。

◆ 并且治疗师可以采用自然的、非结构化的方式来训练病人对他人的同理心。在急性病症的团体中，我常会要求过度沉浸于自我的病人负责向团体介绍新病人，以及帮助新病人向团体成员表达他们的痛苦以及问题。

◆ 难道上帝不是想看看阿纳斯塔西娅是如何承受苦难的吗？他也许不能不承认：​“她十分勇敢地面对了苦难。​”阿纳斯塔西女士，现在请你告诉我，有人能够从这个世界上将这个成就抹杀吗？

◆ 2025/10/29发表想法

还以为上面的“阿纳斯塔西娅”是《圣经》里的人物hh

原文：阿纳斯塔西

◆ 2025/10/29发表想法

对即将离世的癌症患者而言，弗兰克尔这段问询简直就是顶级的临终关怀，我想不出来有什么与之相比不会显得黯然失色的问询。

原文：但这种手段大有问题，理由就和他去除反思的技巧有问题一样。他以权威的方式向病人提供意义。但在他这么做的时候，却没有推动病人承担个人自主性。

◆ 2025/10/29发表想法

拉比在犹太教中既是导师，也是宗教与社区的核心领袖，承载解释律法和维系信仰的责任。

原文：荣格询问了她的生活背景，得知其祖父是位拉比，是普遍被认为拥有第三只眼的圣人。

◆ 荣格很少报告成功的短程分析案例

◆ 2025/10/29发表想法

《瓦尔登湖》在全书结尾时，一句话就把视角从日常拉向宇宙，非常震撼。算是我的某种哲学启蒙。

原文：当我们从生活中抽离，成为疏离的旁观者时，所有事情就变得无关紧要。这个位置被哲学家称为“银河”插图或者“星云之眼”的视角插图（或者“宇宙”或“全球”视角）插图。

◆ 哲学的悲观主义传统，就是这种宇宙观点的衍生物。在19世纪，哲学悲观主义的代言人叔本华，采用了这种视角，断言说为了任何目标而努力都是毫无意义

◆ 如果没什么真正重要，那么“没什么真正重要”也并不重要。

◆ 2025/10/29发表想法

好奇宇宙学等领域的具有“宇宙视角”的研究员如何看待存在主义问题，结果一搜就找到了昨天刚上 arxiv 的综述，“Cosmology and Philosophy” https://arxiv.org/abs/2510.24296

原文：治疗师需要对实际的问题进行针对性的处理。​“纯粹的”缺乏意义，尤其是当它来自一种疏离的、宇宙性的视角时，最好能够以间接的方式进行处理（通过参与减轻宇宙视角的影响）​。

◆ 死亡、自由、孤独都必须直接处理。但是当面对无意义问题之时，有效的治疗师必须帮助病人将视线从这个问题上转移：接受参与（参与生活、参与关系）的解决之道，而不是沉浸在无意义感的问题之中。

◆ 2025/10/29发表想法

毕竟清醒的猪相比同伴埋头吃食要少啃了几口....

原文：佛陀所教导的，追问生命的意义并无教益。人必须让自己沉浸在生活的洪流之中，让疑问随水流逝。

后记

◆ 作为一个治疗范式，存在主义治疗的心理学构念需要有临床效果作为支持。如同所有的构念，它最终会被另一个解释性更强的构念所取代。

-- 来自微信读书